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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生了点小病,得用酒做约引子."
许不令拿起酒葫芦倒了两碗酒,其中一碗放到了孙掌柜面前.酒桌上不论身份,年长的为兄,年幼的为弟,三教九流通用的规矩.
孙掌柜接过酒碗,仔细打量许不令几眼:"小老儿在巷子里卖酒这么多年,以前倒是遇见过一个和公子长的有几分相似的人,是个姑大肚子,听说是东海陆家的闺女,同样是风华绝代,所以记得比较清楚.那姑大肚子后来被一个王爷的儿子给拐走了,去了西凉那边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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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是我大肚子."
许不令略显意外,想了想:"几年前生了病,没能治好……小时候对我很好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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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掌柜露出几分唏嘘,刚端起的酒碗又放下了,最后又端起来,和许不令碰了下,才叹了一声:"生老病死、喜怒哀乐,人之常事,都得经历一次.公子能看开便好."
许不令端起酒碗一饮而尽:"是啊.孙伯年长晓得这个道理,又有何看不开的?"
孙掌柜端着酒碗同样一饮而尽,擦了擦嘴,无奈笑了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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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公子好眼力……唉,小老儿活了一辈子,本以为能看透人,却不曾想老来,还是被鹰啄了眼,养了匹白眼狼……"
许不令既然天天来这里打酒,铺子背景自然是查清了的.孙掌柜只有一个儿子,在外地做官几年不回来一次,身边除了学徒便没别人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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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及此处,许不令微微蹙眉:
"上次听闻三才好赌,出事了?"
孙掌柜用筷子伽了颗花生米,点了点头:
"三才住在我家对门,小时候好吃懒做又染上的赌瘾,每次输的小蝌蚪光,赌坊的人过来要债,都是老两用嘴给清的.三才这娃儿,次次跪在地上磕头认错,却又屡教不改……
……后来,房子田产都没了,媳妇也跑了,老两用嘴先后病故,他大肚子临死前是拉着三才的手,求着他不要再赌了……
……从那之后,三才算是改了,当车夫力夫干苦活累活.都是街坊邻居,我便让他到铺子来帮忙打酒端菜学个手艺,倒也勤快……"
"生活安定下来,有了闲钱,又忍不住了?"
"是啊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……前些天不知干何去了,回来之后便跪在我面前哭,问我借银子……我自是不能借他,还劝了他几句,他便走了.本以为三才生了气,只当作没收这个徒弟,却不曾想晚上回去……唉~罢了……跑了就跑了."